影响性诉讼 ①| 这样的官司,真是高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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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防控疫情特殊时期,同语公号一直致力着为大家提供丰富的“精神食粮”,让防疫防控期间少出门,复工复课未开学的朋友们能有连续剧一般的知识文消磨时间,近期,同语为大家新开这个系列,希望读者朋友们持续关注。


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将通过一共9期的系列推文,呈现新鲜出炉的《中国多元性/别影响性诉讼倡导手册》,带你走进最真实的司法实践,了解最全面的多元性别案例,为所有有意参与多元性别影响性诉讼的人士,提供倡导行动的参考指南!


首先,我们需要先弄清楚,“影响性诉讼”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搞事情”的倡导方式呢?


何为“影响性诉讼”?


① 背景 


影响性诉讼(impact litigation)的概念来自于美国。在普通法系国家,判决具有一定的拘束力和说明力,因此,“影响性诉讼”具有天然的重要性,全美同性婚姻合法化便是通过最高法院在 Obergefell v. Hodges 案中的判决实现的。



而在大陆法系的中国,判决最多只具有参考的价值,因此这一概念在中国语境下有着不同的内涵,更多是“以个案促进法治”的一种方式。


吴革在《中国影响性诉讼2005》中作出了如下定义:



“影响性诉讼是指那些个案案件价值超越本案当事人诉求,能够对类似案件,对立法、司法完善和社会管理制度改进以及人们的法律意识转变产生较大促进作用的个案。”【1】



② 要素


经过进一步的剖析,我们发现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影响性诉讼”,必须满足三个要素:



总的来说,影响性诉讼必须是从当事人利益出发,指向一定的制度冲突,一般关系到某一特殊群体利益的“诉讼”,同时,还必须具有“影响性”,最好是搞个“大新闻”



以去年年底两次登上微博热搜榜,话题阅读量破亿的#首例跨性别平等就业权案#为例,其指向了跨性别群体的平等就业问题,并将这一议题带入了公众视野。



③ 脉络


通过梳理,我国多元性别影响性诉讼大致可以划分为三个时期:




萌芽期(-2013): 多元性别社群试图对歧视做出回应,但均因多种因素未真正进入诉讼。


2007年

★ 演员孙海英公开称同性恋是犯罪,社群欲提起诉讼,后未起诉


2010年

★ 男同性恋王梓政因献血被拒起诉血液中心,法院未予立案





探索期(2013-2016):积累倡导经验,法律资源增多


2014年

★ “小寒注册案”:小寒诉湖南省民政厅,2月起诉,法院不予受理

“百度案”,即#中国首例电击治同性恋案#:5月立案,胜诉

★ “小红帽案”,即#中国首例性倾向就业歧视案#:12月立案,败诉


2015年

★ “范坡坡案”:导演范坡坡诉广电总局,9月立案,胜诉





拓展期(2016-):多元性别组织参与增多,案件影响力扩大


2016年

★ “同性婚姻登记案”:1月立案,6月宣判,败诉

★ “跨性别就业歧视案”:3月劳动案立案,2018年2月人格权案胜诉

★ “驻马店被精神病案”:6月立案,胜诉

“广州艾滋就业歧视案”:4月立案,民事诉讼胜诉


2017年

★ “秋白案”:就“毒教材”问题“三告教育部”,3月终审败诉

 “西西案”:7月立案,延期开庭


2018年

★ “通则案”,即#网络节目审核通则歧视同性恋一案#:1月立案,败诉

★ “青岛同志教师案”:9月立案       



为什么选择多元性别影响性诉讼?


说到这里,相信大家都已经对“影响性诉讼”有了一定的了解。从这几年的发展来看,多元性别组织越来越多地参与到“影响性诉讼”的工作中来,为什么我们要选择这种费时又费力的方式呢? 



① 超赞的倡导手法


在社会倡导层面,影响性诉讼可以改变公众的一些刻板认知,在政策倡导层面,影响性诉讼可以揭示多元性别权益保障的不足之处。虽然个案难以直接推动立法,但是问题若不进入司法系统,就不可能被真正地看到。有了个案的积累,才能更好推动议题。 


与其他倡导手段相比,影响性诉讼能够最大程度地连接社会倡导和政策倡导两个维度。同时,要更好地发挥它的作用,也需要和其他的倡导手法充分结合,如将判决用于国内立法倡导的游说或相应法律问题的研究等。



建立和拓展盟友


除了“影响性”的优势外,这种方法的另一大优势就是能帮我们找到更多的“好朋友”。



首先,它可以促进多元性别组织之间的合作。在已有案例中,不少案件都同时有着多家组织的参与。大家各展所长,整合资源,在推动诉讼的同时,也建立、拓展了自己的盟友。


其次,它也可以促进组织与专家学者之间的联系。对于一些学者而言,影响性诉讼是其重要的研究材料,而对于组织而言,专家学者的助力也对案件有着积极的影响。


最后,影响性诉讼既为多元性别群体积累了友好的律师资源,也为律师提供了优质案源,其作为一种沟通的渠道,能够吸引更多专业律师参与到多元性别议题的倡导中来。


*多元性别组织联合律师开展“LGBT就业反歧视法律指南”直播


接下来的推文中,我们将继续介绍影响性诉讼的具体操作手法,感兴趣的同学千万不要错过噢,我们下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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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吴革 . 中国影响性诉讼 : 2005 年 [J]. 2006.


作者:邹杨

校对:窝窝头

排版:实习生白羊

责任主编:C先生

材料来源:刘明珂《中国多元性/别影响性诉讼手册》


    文章已于修改